朱大年见毕罗端着酒杯垂眸不语,便又说:“先生的心结,您是知道的。现在您是毕家的唯一传人,如果先生去了,四时春和您,就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毕罗说:“我今天已经当着他的面答应了,我会留下来,帮他打理好四时春。我会说到做到。”
朱大年见毕罗仍不抬眼,就知道她还在坚持折返F国参加毕业典礼的事,咬了咬牙,说:“大小姐,您没回来的时候,先生已经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书了。您知不知道,您不知道……”朱大年说着,又红了眼圈,“说是能活半年,其实都是吓唬外人的话,您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四时春,先生随时可能醒不过来的……”
这就是朱大年甚至毕克芳这一次坚持不肯她再度折返F国的真正原因。
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朱伯伯,大夫到底怎么说的?”
朱大年说:“瘤子长在脑袋里,人随时有可能过去。不能大喜大怒,不能长途旅行,最好就这么一直在医院住着……”朱大年叹了口气,“大夫也不建议做手术,说做了手术也不保证能多活多久,手术失败的话,人当时就没了。让保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