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11天的工夫才充分了解到,处于特殊境遇的朋友们在昆明是怎样生活的,这些加深了我们久别后相互之间的了解。没用多少时间,彼此之间的感情就重建起来,并加深了。我们用了两天的时间交谈了各自的生活状况、情操和思想,也畅叙了各自对国家大事的看法,还谈了各自的家庭经济,以及前后方个人和社会状况。尽管谈得漫无边际,我们几个人(张奚若、钱端升、老金和我)之间,也总有着一股相互信任和关切的暖流。更不用说,忽然能重聚的难忘的时刻,所给予我们每个人的喜悦和激奋。”
在朋友的关怀之中,林徽因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温暖了很多。虽然梁思成并没有告诉她她的真实病情,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哪能不清楚,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胸口如同被撕裂开的感觉时刻侵袭着她,有时候她甚至因为疼痛而咬破嘴唇。虽然时常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可她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挚友——徐志摩,在病中写下他逝世四周年的文章:
“今天是你走脱这世界的四周年!朋友,我们这次拿什么来纪念你?前两次用香花感伤地围上你的照片,抑住嗓子底下的叹息和悲哽,朋友和朋友无聊地对望着,完成一种纪念的形式,俨然是愚蠢的失败。因为那时那种近于伤感,而又不够宗教庄严的举动,除却点明了你和我们中间的距离,生和死的间隔外,实在没有别的成效;几乎完全不能达到任何真实纪念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