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羽摇头,轻声道:“我生于天家,目睹朝政败坏,国朝大势每况愈下,曾经立下誓言,此生必要澄清玉宇,看到天下海澈河清,重现我朝天华盛世。为此之故,我劝王母和东应离开帝阙,抛弃祖宗,背叛子民之望,东来齐青。若不重掌大权,扶持东应君临天下,我就抽身后退,与临阵脱逃何异?我自幼习武,耻于偷生。”
她抬眼望着他,又道:“我幼承庭训,纵是枪林刀阵,我处身其间也不能有半分退却。秦望北,你若真伴在我身边,少不了忧思苦楚,我再问你一次,你可真愿一生追随于我?”
秦望北望着她清明的眉眼,潇洒一笑,“殿下,我已立誓不改。”
瑞羽轻叹一声,虽然仍未对他完全放开,却比过往更多了几分情意,两人隔窗相对,连厌人的春雨此时也变得柔婉缠绵起来。良久,客院外传来一阵喧嚣之声,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二人对视一眼,摘下楼门前挂着的蓑衣斗笠,相携出了客院,沿小路走到杭家的院门口,只见外面的道路上,一溜十余辆马车排着,当前的两辆车辕断裂,马儿受惊乱窜,伤了乘车的人。
那十几辆车式样不一,看上去杂乱无章,已经下了车的十几名乘客倒是个个正值弱冠之年,衣冠楚楚,文人打扮,看上去像是游学天下的士子,只是车队中间的几辆车里却传出女眷的声音,一时倒令人难以断定他们的来历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