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带我去青阳的原因?”周予安翘着嘴巴:“我是大夫,不是仵作。”
“不是仵作,帮人验尸?”沈崇明掀起眼皮:“你可知仵作的验尸结果在整个案子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知道啊,所以我才帮人家验嘛。”周予安不安分地晃着脚。
沈崇明瞥了她一眼,说了句“别动”,周予安赶紧规规矩矩坐好。
夕阳西下,晚风徐徐,透过窗子吹到周予安的脸上。她看着远处铺满了整座山的余晖,轻声道:“第一次来遂州那年我十二岁,是跟着我师傅一起来的。县令大人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被害的是遂州刺史的小舅子。为了帮弟弟找出凶手,刺史夫人亲自坐镇,让县令抓了大大小小几百号人。牢里关不下,就用绳索绑在县衙前,哀鸣声,叫屈声,求饶声,声声不断,聒噪的人耳朵疼。”
周予安放下帘子:“我师傅是个菩萨心肠,见不得那些人受苦,就领着我去找了县令。县令虽然糊涂,却是个不草菅人命的好官,在他的允许下,师傅让我查验了死者的尸体。”
“十二岁,查验尸体?”沈崇明拧眉:“是你师傅逼迫你的?”
“算不得逼迫!”周予安抬起头来:“他说达官贵人的尸体太脏,他不愿意触碰,我是他徒弟,应该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