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雪还在,深度只有一英寸左右,虽然斑驳,却很漂亮。我们都怀着敬畏的心情重新审视着我们的房子,仿佛有一群装修精灵,在半夜把我们早已习以为常的一切重新粉刷了一遍。被积雪压倒的树枝困在了车道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感到很难办,因为雨刷没法儿将挡风玻璃上的雪给推开,然后我们就像电视剧集里的特工麦吉弗一样到处寻找工具,想把雪全部刷走。(我用的是一个毛绒猴子玩偶和一个橡皮塞子。我邻居用的则是一台吹落叶的机器和码尺。结果如你所想,我们相当成功。)
多萝西·巴克在门口呜呜叫着要出去,但这是一种犹豫不决的呜咽声。带着不由自主的感觉。现在开始下毛毛雨了,它讨厌下雨,所以它必须得走了。
我们站在外面,打着雨伞,它看起来很痛苦,但它还是一下子往前冲到了还没化掉的雪里。它跑去闻那片它一直在闻的地方,然后我第一次看到了动物的足迹,它们就留在雪地。是鹿吗?我猜,或者是狐仙。脚印很小。突然间,我看见了那个世界,那个它闻到的世界,我看见了它是怎么用它的鼻子把所有的故事串联在一起的,而我只有在雪中才能看见它们。它看着我,好像在说:看,我告诉过你吧。我点头。它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