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常,在这一个多月中,在无论怎样的恐怖与沉痛的心情之下,当看守妇走来在她的身上发泄了那凶残的、无名的责骂之后,梅春姐总还要小心赔笑地鼓着胆子问过一回关于男囚室的消息与黄的安全。虽然她明知道看守妇不会告诉她,或者是欺蒙了她,但她仍然不能不问。并且她在问前,还常常一定要战栗了好几回,一定等到了那也许是假的,也许是欺蒙她的完全的回答之后,她才敢自欺自慰地安睡着。
这样的,已经一个多月下来了!
但,今天,还是怎么的呢?是看守妇的脸色过于凶残呢,还是自己的心中过于惊悸呢?当看守妇和她纠缠了许多时辰,又发泄了许多无名的气愤而离开她的时候,梅春姐是始终不曾也不敢开口问过黄来。一直等到看守妇快要走过走廊了的时候,她才突然地,像一把刀子刺在喉咙中必须拔出来般地嘶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