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出他的珍惜,将头向后仰了一仰,靠在他胸前。
他用下颔轻轻蹭着我的发,低低道:“晚晚,什么都别多想,一切有我。”
“嗯。”
我含糊地笑一声,继续阖着眼睛卧着。
别多想?那么,一定已经出了什么事会让我费神了吧?
他不过睡了一个更次,门外便有人低低唤他起床,想来又得入宫了。
他极警醒,立时低咳一声,止了外面呼唤,才轻手轻脚地坐起身,为我掖好被,披衣下了床。
我其实并未睡着,也坐起了身,说道:“这时候外面冷得很,穿件大毛的衣裳。”
他应一声,一边扣着衣带一边道:“你继续睡,小心着凉。”
我笑道:“我最近药吃的比饭还多,还好这个孩子极乖,并不怎么害喜,不然准给折腾死。”
他瞪我一眼,愠道:“什么死不死的,大清早的胡说什么呢?”
以前倒没见过他有这么多的忌讳。我也不跟他辩,自己重钻回被窝,打着呵欠道:“吃点东西再去。想着你今天得一早起床,我让他们炖了人参鸡汤,估料着这会儿火候正好。”
身后好久没有动静。
正奇怪出门怎么听不到一丝声响时,睁开眼,恰对上司徒凌近在咫尺的面庞。
大约刚从暖意融融的被窝中出来,他的双颊微红,薄薄的艳色,全然不见以往的冷肃。阴翳尽去的明亮双眸,在黯淡的烛光里居然也能清晰地映出我惊愕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