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布达佩斯度过的那两年,她是劫后余生。
劫后余生,那么从前的一切,无论人还是事,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顾寒生对上车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随后又将目光落到女人脸上,眼皮动了动,语气哽咽,“她……很可爱。”
“谢谢。”凉纾唇角稍微扯出了一些弧度。
她看着男人眼底的青灰色跟眼眶中充斥着的红血丝,眼窝深邃,那双眸有着水光的痕迹,却依旧幽暗深邃,但面庞轮廓线条十分清晰,也瘦削得厉害。
凉纾说,“顾先生,不管你是以什么目的来这里,我的态度都足够清晰,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没死,你也没错,顶多就是当初咱们不合适而已,我都想开了,希望你也想开一些,以后你照旧可以过你鲜衣怒马的生活。”
对于顾寒生来讲,她的话是穿肠的毒药,从耳朵里进入肺腑,侵蚀着他的骨髓。
又像是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好像利箭,他每听一个,就会在他心脏上扎一下。
痛吗?
是痛的。
但痛的时候又伴随着快慰,如此真实又生动的阿纾,让他太感动了。
可……顾寒生执着地盯着她,说,“阿纾,我已经三十五岁了。”
等到了十一月初,就是三十六。
没有她,他怎么可能鲜衣怒马地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