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们听她讲完,小高气得骂脚伕和人贩子。俞洁一边擦泪,一边叹气,边说:“女人两个字,总是和不幸连结在一起。”忆严顾不上反驳她,问二嫚:“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回婆家去再说。”二嫚说:“脚伕一定是说我自己要退婚的,老人家不定多伤心呢,我得去说明白。”
忆严说:“那也好。万一你婆家还呆不住,你就打听着去找新四军,革命部队会帮助你。”
二嫚说:“我知道,我一路碰上不少往东去的新四军,要不是嘴堵住,我早喊救命了。”
忆严听说部队都往东去了,决定往南再走几里,找不到部队就往东追。二嫚回婆家要先往南后往西,就一同上了路。
人贩子并没走远,隐藏在一片青纱帐里躲着。远远看见二嫚跟女兵一道走了,这才恨恨地去找脚伕和驴。
走出七八里地,要分手了。忆严把干粮袋解下来给二嫚。二嫚说:“救了我一命,感恩不尽,哪能再要东西?”忆严说:“我们这也是老百姓给的。马上就追上队伍了,我们还能补充上。你带上吃吧!”俞洁硬把粮袋套在了二嫚脖子上。二嫚问:“当女兵都得是有学问的人吧?我去了能要吗?”忆严说:“想革命的妇女都要,我和她都没上过几天学。”她指了一下小高。二嫚说:“我问女兵。小子家我知道,俺那个人也不识字。”俞洁说:“她这个小子是装的。”二嫚把眼睁得溜圆看着小高,小高被看得不好意思,笑起来:“这回露了馅啦!”二嫚把小高搂在怀里说:“我让你蒙了,一路上也没敢跟你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