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特别比较了欧洲语言和美洲语言分别对科学思维的影响。他说:“英语中的术语,如‘天空、山峦、沼泽’(sky,hill,swamp)使我们将连续的自然中某些难以捉摸的方面看作是独立的物体,就像桌子或椅子那样。所以英语以及类似的语言使我们相信,宇宙是与词相对应的独立物体和事件的集合。古典物理学和天文学就蕴含了这样的图像——宇宙是由相互分离、不同大小的物体集合而成。”[9]而美洲语特别是霍皮语能够以事件进程的方式(包括主观体验)来描述时间。同时,“我们已经看到霍皮语如何细致地描绘出可以被称为‘原始物理学’的特定领域,看到它如何根据形变过程的基本类型,将所有振动现象加以分类,其分类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和真正的科学精确性。霍皮语对自然界某个领域的分析可以自由延伸,总体上与真正的物理学并行不悖。这种延伸非常适合用来分析完全属于现代科学技术世界的大量现象——机器和机械装置的运动、波动过程和振动、电力现象、化学现象。这些现象霍皮人从未听说过或想象过,我们自己也不知该如何确切地命名。事实上,霍皮语能比我们最新的科学术语更好地处理这些振动现象。”[10]据此,沃尔夫大胆地做出一种判断:近代以来的科学世界观是根据西方印欧语言的基本语法特征概括而成的,它并不代表人类科学(理性)的顶峰;现代科学要想获得进一步的发展,必须突破西方印欧语的“方言”(dialects),彻底摆脱机械的、实体性的、空间化了的宇宙观和思维方式,通过吸纳包括霍皮语在内的美洲语和非洲语的营养,以便在更高层次上构筑新的宇宙观和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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